海安花鼓,鼓点飞扬,传承千年韵律之美

海安花鼓,作为江苏省海安市的地方传统民间舞蹈,以其独特的鼓点节奏和优美的舞姿而闻名。以下是对海安花鼓鼓点飞扬的描述:
在阳光明媚的田野上,海安花鼓队的鼓声如同春雷般振奋人心。鼓点飞扬,节奏明快,时而激昂,时而悠扬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和新时代的喜悦。
鼓手们身着鲜艳的服饰,手持鼓槌,随着鼓点的引导,他们动作协调,步伐稳健。鼓声时而紧凑,仿佛在召唤着人们共同欢庆;时而舒缓,如同一曲悠扬的民歌,让人陶醉其中。
海安花鼓的鼓点变化多端,既有传统的“快板”、“慢板”,又有创新的“花板”、“滚鼓”。鼓手们通过不同的鼓点,表现出不同的情感和故事,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的民间艺术世界。
随着鼓点的推进,舞者们翩翩起舞,身姿曼妙。他们时而旋转,时而跳跃,时而舒展,时而紧凑,与鼓点相互呼应,形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。
海安花鼓的鼓点飞扬,不仅是一种艺术的展现,更是当地民间文化的传承。它传递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以及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热爱。每一次鼓点的响起,都是对这片土地的深情礼赞,也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生动诠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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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南通##海安#


《海安花鼓》从无到有,从小到大,从乡村小路走出江苏舞到全国,乃至世界。这中间,传承人们的坚守与努力功不可没,是他们用那份责任让《海安花鼓》走了出来,活了下来。


杨培杰就是其中之一。


那是一个清冷的冬天。苏中平原到了十二月份,冷风已经肆意袭上皮肤。何况,几天前这里刚刚降过一场早雪。那天,是一个好日子,连阴几日后初出太阳。冷空气依然一阵紧似一阵,追逐着乡村绿野上行走的人。


大平原的田野极为辽阔。尽管一路走一路问,还是绕了几条路,穿过几条小巷子,才找到了要找的人。


没有吃惊。眼前就是一位极为普通的人,三分像农民,七分像艺人。他说,明年3月份江苏电视台国际频道要来海安录制一档节目——“海安花鼓”,目前正在准备。进屋就是他的办公室,大概有二十五平方米,桌子上铺满了一张张A4纸,地面上也飘落了一些。上面有用黑色笔画出的舞蹈动作、服装和道具,有用红色笔写出的曲子,也有在原来的基础上用不同颜色的笔重新勾画的痕迹,字有些潦草,我看不懂几个,当然,也无需看懂。紧靠办公室一头的就是排练大厅,厅内大约有二十五人正跟着音乐有节奏地跳着舞。杨培杰也是刚从排练中抽身,一只手持着花鼓,另一只手还握着缠着绿色大绸的鼓棒。文化人可以是这样的面孔和这样姿势,于是,我心内一动,便开门见山:“我想看《海安花鼓》。”


他莞尔一笑,笑容里闪现出一丝丝腼腆,亦或是谦逊,并无推辞扭捏。


“要看《海安花鼓》,当然可以。”


他来到大厅,大喊一声:“姑娘们,来一曲!”


音乐一出,四野立时活起来,动起来,让人恍惚进入一个新时空。姑娘们一手执扇,一手执鼓,踩着柔美优雅的旋律,载着丰收的喜悦,翩翩起舞。舞姿与鼓点交织,柔情与阳刚交织;既含蓄,又抒情,既稳重,又妩媚。可谓“舞姿飘逸,动静相宜”,极具田园诗般的意境,我们都专注在这无边的曼妙里。


而我,也从未在这样特定的情景中看过这样的《海安花鼓》。海安花鼓的鼓点飞扬,给这绿色的原野带来一股清新的风。


因为清新,土里土气,具有水乡特色,更显责任重大。


杨培杰这位不到七十岁的民间文化研究人,是省级花鼓非遗传承人。他的舞蹈绝不仅仅是一个海安市可以承载得下的。那舞姿太过动情,又隐含着瞬息而过的不易。


上个世纪60年代末,他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: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很有必要。”他告别了五彩斑斓的校园,告别了居住身边的父母,告别了令人留恋的南通市。怀揣着红心,携带着光荣,承载着梦想,满怀着希望,打起背包从南通来到了海安县沿口公社的东升九队,成了一名“下放知青”,那一年,他才十八岁。


没有想到,怀着一腔热血的杨培杰,从此他乡成故乡。


有一天,当他忙完脱粒,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稻堆上仰望天边的晚霞时,田野深处的一声富有韵味的民间小调一下子激活了他的神经。


“这是什么调呀?”他猛然一跃而起,屏住呼吸,寻求音频的方向。在那个清一色样板戏唱腔的年代,这样的声音,是多么的可贵与生机勃勃。在这个农田连着农田、沟渠连着沟渠的平原上,农民在日复一日的劳作耕耘下,日子枯燥而单调,兴许这小调便是他们生活的调味剂。


此后的夜,因有了一个奔跑在乡村原野间打着鼓、唱着歌、跳着舞的少年的身影,便有了味道。




这样的人注定要成为“花鼓”路上的知音。经他考证,“海安花鼓”传入的时间,可追溯到明代的嘉靖年间,“花鼓传来三十年,而变者屡矣,始以男、继以女,始以日、继以夜,始以乡野、继以镇市,始以村俗民氓、继以纨裤子弟。”(青浦人褚联撰著的《明斋小识·花鼓戏》)后融入宁海(海安古称)民俗文化中,并以地域冠名。由此推算,也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。


其实,那时盛行的“花鼓”亦叫“唱秧歌”。秧歌,是一种与小歌剧相似的民间舞蹈,锣鼓伴奏,拍打狂舞、豪迈粗放。当然,有的地区也表演故事。而海安地区的打花鼓,多以说、唱为主,舞蹈动作为辅,分为“角斜”“旧场”“李曹”三大流派。其特点各有侧重,有的注重舞者之间的配合,讲究气势和队形;有的注重动作的细腻、造型的优美,讲究表演的风趣与幽默;有的更注重唱腔的变化,讲究戏曲表演程式。


极想探寻的杨培杰,一张口就如数家珍,娓娓道来。他在中学时就是文艺骨干,能歌善舞,尤其是擅长舞蹈。难怪我面前的他,虽然人近七十,但身段、笑容,分明是一场盛大“花鼓”戏中闪亮出场的主角。他坐在桌前,一手拿着花鼓,目光坚毅沉稳望向远方。最动人的是他脸上洋溢的笑容,不是大笑,不是微笑,是发自内心的自然、自信之笑。他不像农民,而分明是一位艺术家,是一部影片的主角,闪耀着夺目的文艺气质。


不难看出,杨培杰和许多传承人一样,对于“花鼓”只有两个字:喜欢。他告诉我,清代时,打花鼓的表演形式完全是原生态的,也很简单,由两部分组成,一是“打场子”,亦称“上秧歌”,常为八男八女之歌舞;二是“杂戏”,又称“唱奉献”,其剧目或为歌颂英雄豪杰,或为吟诵四季花开,或为传说故事,或为谈情说爱。至于曲子怎么谱、歌词怎么写、舞蹈怎么跳,反而不重要,只要用自己的声音和动作,演出一天天的活计和想要的日子就行。后来,随着时代的变迁,它逐渐演变,便有了“红娘子(旦角)”“上手(生角)”“骚鞑子(丑角),等主要人物之分,实际上,就是“一旦一丑一生”的三小戏形式,表演的程式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。


讲到这儿,杨培杰动情了,随手用槌子敲了几下,那声音便悠扬高亢,奔放开阔,荡气回肠,与舞者一样,是不加修饰的健康之美。


1970年初,他进了海安文艺轻骑队。命运往往就是这样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正当杨培杰对“花鼓”开始着迷时,县文工团招人了,他以突出的表演才能博得了老师的赏识和赞许,被录取为县文工团的一员。


从此,他更加努力,信心百倍,将自己的全身挂满了平原的风与尘。他走过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,连县外、省外与花鼓有关联的那些区域也都到访过,接触那些蛰伏在乡间的艺人,跟着他们走乡串村,随着他们下地,陪着他们干农活,坐在田间,听他们信口吟唱,看打花鼓“咚咚”跳跃的舞步。他的笔也跟着哗啦啦地流淌,将这灿烂的瑰宝,复制到他的笔下。


不觉间一走就是好几年。无论是春秋冬夏,几乎每个夜晚他都窝在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里,仔细研习海安花鼓从农民日常生活、生产中提炼发展起来的“三步两搭桥”“蝴蝶绕花蕊”“风摆柳”“撬荷花”“莲湘圈子”“麻雀移步”“喜鹊登梅”“鸭子点头”等舞蹈动作,并进行再创作。


1978年,男女歌舞《迎春花鼓》穿透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天,击退长三角呼呼的冷风,从这个小屋内流淌而出。


海安是幸运的。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个年头,以“花鼓调”为基本旋律,以“十月金凤”为主题的八男八女之花鼓,作为南通代表队的压轴节目参加了江苏文艺会演,获得创作表演双一等奖。杨培杰今天描述起来,还是一脸的兴奋。


此后,他的心活了、辽阔了。他更懂得,没有传承,发展将失去依托;没有发展,传承亦将难以为继。人们的心是流动的、变幻的,花鼓注定是活生生、水灵灵的,千姿百态、变幻莫测的。所以,他多少次高高低低深深浅浅,用足迹丈量着江海大地,通过传承、借鉴加以创新,在动作设计、队形编排和音乐创作上大胆创新,将具体变为抽象,将影像变成文字和曲谱,汇聚到他布满皱褶的本子上。到了晚上,他不停地唱呀,跳呀。累了,便就地躺下睡会儿。从1978年开始,花鼓的创新发展为他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。


1983年,他和文化馆的叶光荣合作,将《海安花鼓》整理成文本,由章毓霖绘图,收入《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》(江苏版),由舞蹈出版社出版发行;1986年,以《海安花鼓》为原型,由他等人编排的反映青年男女爱情生活的情节舞《花鼓情》,在中南海怀仁堂上演;1999年,《海安花鼓》因具有柔美灵巧之风格,从《凤阳花鼓》《兰州太平鼓》《高台花鼓》等等中突围而出,被选调赴京参加“首都各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联欢晚会”。这于海安而言,无疑是史无前例的,不仅给海安的百姓带来了荣誉感、自豪感,更是对传承人的一种肯定与鞭策。


新世纪以来,在进京表演的基础上,《海安花鼓》又强化了动与静、抒情与激越的对比,给观众以出乎意料的审美感受,将文化部的“群星奖”和中国文联的“山花奖”一一收入囊中。


谁也没料到,到了2008年,正当杨培杰58岁的时候,《海安花鼓》应邀亮相于鸟巢,参加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仪式前的演出。


多年积淀的海安花鼓,在这瞬间终于喷薄而出。以方言说唱为主的海安花鼓经过加工、提炼、创新,在国内多达几十种花鼓中脱颖而出,成了一颗耀眼的星星。


杨培杰忽然甩开嗓子,欢快地哼起了《花鼓调》。


他太投入了。像这样的花鼓调,在这个时间段,按理讲,他应该越唱越高兴才是,可是,就在我回过神来的那一刹那,明显感到声调一沉、一转,转中抑,扬中沉,眼泪随着他的声调漫漫滑出。


半晌无言。许久,他身边的那位文化人终于开了口:“杨老师太不容易了,这几十年来持续对海安花鼓进行挖掘整理和艺术加工,实现了从‘说唱’向‘歌舞’的转变,使海安花鼓得到升华,成为风格稳定、地方特色鲜明的舞蹈艺术。他的付出太多了!”


我不由地点点头,认同那文化人的说法。


站在一旁的杨培杰,这时才慢慢抬起头来,这样对我们讲道:“难呢!花鼓的传承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,这当中有歌、有舞、有汗,更有泪呀。”


没等我插话,他又深情地补了一句话:“我扎根于他乡快五十个年头了,为的就是花鼓的传承与发展,靠的就是内心的这份责任和坚守。”当他讲到“内心”时,他的右手狠狠地在心脏处拍了几下。


杨培杰接着又哼起来。


从四边汇集而来的冷风,在他的曲声中静了、柔了。海安生动了、丰富了、热烈了,他的舞步与歌声赋予了古老艺术新的生命与活力。


就在我们采访快要结束时,同来的一位朋友问了杨老一个问题:“杨老师,这代代相传的花鼓往后会面临断层吗?”


杨培杰摇摇头:“不会的,永远都不可能。”


他告诉我们,多年前,自己就深入到学校、社区去,积极推广“海安花鼓”。到目前为止,已经构建成老、青、少三级传承体系,估计有七八万人在打花鼓、跳花鼓。县城有、乡村有,老人在跳,孩子也在跳。这对海安来说,不仅仅是用来娱乐的舞蹈,在某种意义上,它已成为这方土地的一种精神象征。


由此可见,海安是幸运的,江苏是幸运的,民族艺术是幸运的。因为新时代赋予了人们新的精神,而新精神又为古老的民间艺术注入了新的内容。苏中人的血液中灌注了钢铁、长城和祖先不屈的思想,他们用歌声吟唱,用舞步发声。


在旷野中,鼓点飞扬,烘托起了一个雷雨滚滚的新世界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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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《莫愁·小作家》2022年3期


作者简介:

吴晓明,笔名明子,籍贯江苏如东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江苏省散文学会理事。在《钟山》《安徽文学》《雨花》《散文选刊》《中国文化报》等报刊发表作品两百余万字,作品《青瓦房》入选2018年中国散文排行榜。曾获第十届“漂母杯”散文大赛奖、中国散文年会奖、青墩文学奖等奖项。出版《逐梦金陵》《触摸心灵的阳光》《岁月的味道》《随风而行》等多部散文集。现居海安市,为市作家协会副主席、海安经济技术开发区作家协会主席。

发布于 2025-07-16 21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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