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爱成牢笼,爷心已决,不伺候灵魂出口的束缚!

听起来你正在经历一段非常痛苦和困扰的时期,感觉被束缚和限制,想要挣脱。你表达出的这种强烈的情绪和决心,是非常真实的。
你说的“我的爱是牢笼”,这可能意味着你在一段关系中感受到了窒息、失去自由、不被尊重或者不被理解,甚至可能受到了伤害。当爱本应是滋养和支持的时候,却变成了束缚,这确实是一种令人窒息的体验。
“爷不伺候了,去你的灵魂出口吧!” 这句话充满了决绝和愤怒,也流露出对自由和真实的渴望。你不想再忍受这种让你感觉被困住的状态,希望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,释放灵魂。
这种感受是重要的,需要被看见和被理解。虽然我无法替代专业的帮助,但我想让你知道:
1. "你的感受是真实的,也是重要的。" 不要试图压抑它们,承认自己的痛苦是第一步。 2. "你值得被尊重和被爱,那种爱应该是让你感到自由和成长的。" 如果一段关系让你觉得自己像在牢笼里,那它可能确实不是一个健康的关系。 3. "寻求出口是勇敢的。" 愿意离开让你痛苦的环境,去寻找更适合自己的空间,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。 4. "“灵魂出口”可能有很多种形式。" 它可能是一次彻底的改变,比如结束一段关系;也可能是一个过程,比如通过自我疗愈、发展兴趣爱好、寻求支持等方式,让你重新找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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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用八年,为她建了一座家。

她笑着对朋友说,这是牢笼。

她为另一个男人,留了一扇叫“灵魂出口”的门。

门里,放着那个男人的吉他。

我胃疼得快死了,她撒谎说去见客户,却出现在派出所捞他。

于是,我带着我的刀,走了。

01

“这间,我叫它‘牢笼’。”

安雅站在我们新家的书房门口,对着她那帮设计师朋友轻笑。

那笑声,像根针,扎在我耳朵里。

我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水果拼盘,愣在客厅中央。

书房的每一寸,都是我俩磨了几个月敲定的。

我为了能放下她那张巨大的绘图桌,把我的书架砍掉一半。

现在,它叫“牢笼”。

“那这儿呢?”

一个染着灰发的男人指着主卧旁那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问。

那个房间,我本来打算做个储藏室。

安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像被点着的星星。

“那是‘灵魂的出口’。”

她推开门。

房间里什么都没有,只在正中央放了一把旧木吉他,墙角堆着几张黑胶唱片。

我认得那把吉他。

琴头有个烟头烫出的黑印。

是那个叫Aki的,一个地下乐队主唱的。

安雅说,那是她的“灵感缪斯”。

朋友们发出夸张的惊叹,吹捧她的设计有“哲学意味”。

“安雅姐牛逼!敢把自己家设计成这样!”

“这才是艺术!婚姻是牢笼,灵魂需要出口!绝了!”

我听着这些屁话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我走过去,把果盘重重地放在茶几上,玻璃和桌面撞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
所有人都安静了,看着我。

安雅的笑容僵在脸上,她走过来,想挽我的手。

我躲开了。

“怎么了,阿默?”

她声音放得很低,带着一丝责备,“开个玩笑而已,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。”

我看着她,一个字一个字地问:“那把吉他,什么时候搬来的?”

她眼神闪躲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镇定。

“就……前两天啊,朋友寄放的。你不是知道吗?”

她撒谎。

我这周天天都回来监工,根本没见过什么吉他。

我没再说话,转身走进厨房。

背后的嬉笑声又响了起来,像一群苍蝇。

我打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冲在手背上,我却感觉不到凉。

我只想把那把破吉他,连同那个所谓的“灵魂出口”,一起砸个稀巴烂。

聚会结束,我送走那群男男女女。

安雅靠在门边,带着酒气。

“阿默,你今天怎么回事?给我甩脸子,很有意思是吧?”

“那间房,打算一直空着?”

我问。

“对啊,”她理所当然地说,“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呼吸的地方。你那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,有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。”

八年的感情,我每天想着怎么多赚点钱付清房贷,想着怎么让她过得更舒服。

在她眼里,这些都只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柴米油盐。

“行。”

我点点头,“那你慢慢呼吸。”

我拿起车钥匙,摔门出去。

02

我在车里坐了一夜。

天亮的时候,我回了家。

安雅已经去上班了。

我走进那间所谓的“灵魂出口”,Aki的吉他就靠在墙上,像个无声的嘲讽。

鬼使神差地,我拿起了她丢在沙发上的iPad。

没有密码。

她总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。

我点开相册,没什么异常。

都是些设计图和日常自拍。

就在我准备放下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个文件管理App。

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文件夹。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密码是什么?

我试了我的生日,不对。

试了她的生日,不对。

试了我们的纪念日,还是不对。

我盯着那把吉他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
Aki。

我输入A-K-I-0-9-2-1。

0921,Aki的生日,安雅提过一次,说她缪斯的生日必须记住。

文件夹“咔”的一声,开了。

里面的东西,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
两个子文件夹。

一个叫“Boring”,无聊。

点进去,是我们新家的所有设计图。

每一张图纸的角落,都用红色的字写着批注。

“妥协。”

“现实。”

“安全但无趣。”

“肖一默喜欢的笨重样式,为了让他高兴,忍了。”

“像个壳,不是家。”

另一个文件夹,叫“Soul”,灵魂。

点进去,是一套我从未见过的设计方案。

一个顶楼的阁楼,巨大的落地窗,墙上挂满了抽象画和乐队海报,没有厨房,只有一个吧台。

风格野性、自由,又带着点颓废。

每一张图的批注,都像在燃烧。

“这才是活着!”

“和Aki一起晒着太阳弹琴,什么都不做。”

“为他设计的宇宙。”

“如果能住在这里,死也愿意。”

最后一张图,是阁楼的平面图,右下角有一行手写的小字。

“致我的缪斯,我的Aki。是你,让我的设计有了灵魂。而肖一默,他只懂我的身体。”

我感觉有人拿着一把钝刀,在我胸口来回地割。

我退出去,点开她的音乐App。

最近播放列表里,全是Aki的乐队的歌。

一首叫《逃离轨道》的歌,被单曲循环了999+次。

歌词刺眼。

“逃离这既定的轨道,逃离这麻木的拥抱,你的爱是温暖的监牢,我只想被野火焚烧。”

原来,我八年的付出,只是一个温暖的监牢。

03

我把iPad放回原处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上班,下班,回家。

安雅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,开始刻意讨好我。

“阿默,我给你买了新游戏机。”

“阿默,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?”

我都说好。

可我看着她在我面前笑,脑子里全是那个叫“Soul”的文件夹。

周五晚上,我急性肠胃炎犯了,疼得在床上打滚。

冷汗把枕头都浸湿了。

安雅还算有良心,给我找了药,喂我喝下热水。

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给你熬点粥。”

她摸了摸我的额头,语气温柔。

就在那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

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
她拿着手机,快步走到了阳台上,关上了门。

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只能看到她焦急的身影在玻璃门后晃来晃去。

过了大概十分钟,她推门进来,脸上带着歉意。

“阿默,对不起,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,一个很重要的客户,我必须现在过去一趟。”

我躺在床上,疼得说不出话,只是看着她。

“哪个客户?”

我哑着嗓子问。

“就……就上次那个张总,你见过的。”

她眼神飘忽,不敢看我,“他的工地现场出了问题,我得去处理。”

张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,我确实见过。

可我心里清楚,这他妈又是一个谎言。

“严重吗?”

我继续问。

“挺严重的,”她一边飞快地换衣服,一边说,“你乖乖在家,我处理完马上回来。粥在电饭煲里,记得喝。”

她穿上外套,抓起包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
门被关上的那一刻,我从床上爬起来,冲到窗边。

我看到她钻进一辆网约车,方向根本不是张总工地的方向。

半小时后。

我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
是我一个在livehouse做调酒师的朋友发来的微信。

【默哥,你猜我刚看见谁了?你家安雅!跟着一个长毛小子,急匆匆地往派出所那边去了。那小子好像是叫Aki吧?听说跟人打架被抓了。】

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。

照片里,安雅正焦急地和一个警察说着什么,而她身后的Aki,嘴角破了皮,一脸不屑地靠在墙上。

我盯着那张照片,胃里翻涌的不再是病痛,而是恶心。

我疼得快死了,我的未婚妻,却在为了另一个男人奔走。

我笑了。

笑着笑着,眼泪就下来了。

04

我回到卧室,打开衣柜,拿出我的行李箱。

我东西不多。

几件换洗的衣服,还有我那套看得比命还重的德国厨刀。

我把刀一把一把用绒布擦干净,小心翼翼地放进刀鞘,再装进专用的刀具包里。

这是我当学徒时,师傅送我的。

他说,刀是厨子的命。

我的命,不能丢在这里。

房子里的东西,我一样都没带走。

那些我亲手挑选的沙发,我为了省钱自己组装的柜子,还有墙上挂着的我们俩笑得像傻子一样的合照。

都不要了。

脏了。

我拖着箱子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以为会是我一辈子归宿的地方。

“牢笼”。

她说的没错。

我拿出手机,打开和安雅的聊天界面,打了几个字,想了想,又删掉。

最后,我只发了五个字。

【你的自由,还给你。】

然后,拉黑,删除。

我没有去酒店,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,买了最早一班去海边的票。

那是一个南方的小城,我一直想去的地方。

以前跟安雅提过,想在那里开一家小小的海鲜餐厅。

她说,那种地方没前途,太安逸会消磨人的斗志。

现在,我只想去那个没前途的地方。

火车开动的时候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
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,感觉自己像那首《逃离轨道》里唱的一样。

逃离这既定的轨道,逃离这麻木的拥抱。

只是,我不是被野火焚烧。

我是去寻找我自己的大海。

手机换了新卡,旧卡被我掰成两半,扔进了火车上的垃圾桶。

世界清净了。

05

海边小城叫“望海镇”。

空气里都是咸湿的海风味,很舒服。

我用最快的速度租下了一个临街的小铺子,带个小院子。

前任老板是开杂货铺的,留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我花了一个星期,把铺子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
墙刷成白色,地板铺上原木色的木板。

厨房设备是我托朋友从省城运来的,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。

累,但是心里踏实。

我的小餐馆,取名叫“归期”。

意思是,我回来了,回到了我本该在的地方。

开业前一天,我在门口挂上“今日试营业”的牌子。

一个穿着人字拖、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的女孩探头探脑地走进来。

“老板,你这儿卖什么啊?”

她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店。

“私房菜,预约制。”

我说。

“哟,还挺高级。”

她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我叫小余,这条街的街溜子,以后多关照。”

我点点头,“肖一默。”

“行,肖一默老板,”她自来熟地坐到吧台前,“我爸是这儿的渔老大,你要是需要新鲜海货,找我,给你打骨折。”

正聊着,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了我的店门口。

车门打开,走下来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。

安雅。

她瘦了,也憔悴了,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。

她看着我的小店,眼神复杂,有震惊,有愤怒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……委屈?

她径直朝我走来。

“肖一默,你他妈有种。”

她开口,声音沙哑,“玩消失?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!”

我没理她,继续擦着手里的杯子。

“为了这么个破店,你把我们的房子,我们八年的感情,全都不要了?”

她拔高了音量,像是在质问一个负心汉。

我停下手里的活,看着她。

“我们的感情,在你把书房命名为‘牢笼’的时候,就没了。”

她愣住了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还知道‘灵魂的出口’,知道Aki,知道‘Boring & Soul’,知道《逃离轨道》。”

我每说一个词,她的脸就白一分。

“我他妈还知道,我急性肠胃炎快疼死在家里的时候,你跑去派出所捞你那个打架的缪斯。”

我把抹布摔在吧台上。

“安雅,现在,你给我滚出我的店。”

06

安雅的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她大概没想到,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。

她眼圈红了,眼泪在里面打转。

“阿默……不是那样的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“解释?”

我冷笑一声,“解释你跟他在那个‘灵魂宇宙’里精神交媾吗?还是解释你觉得我的爱是温暖的监牢?”
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石头,砸在她脸上。

旁边的街溜子小余听得目瞪口呆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
她看看我,又看看安雅,最后眼神落在了安雅那辆扎眼的保时捷上。

“我……”

安雅终于挤出一个字,眼泪掉了下来,“我错了,阿默,我真的错了。我和他已经断了,我再也不见他了。你跟我回去,好不好?房子装修好了,我们……”

“打住。”

我抬手,制止了她,“那不是我们的房子,那是你的。我肖一默,住不起‘牢笼’。”

我绕出吧台,走到门口,拉开店门。

“请吧,安设计师。我这小店,容不下你这么有灵魂的人物。”

我的态度决绝,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。

安雅站在原地,哭得梨花带雨。

她那副样子,要是放在以前,我早就心疼得不行了。

可现在,我看着她,心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。

就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
“肖一默,你非要这么绝情吗?八年!我们八年的感情啊!”

她哭喊着,试图用过去绑架我。

“是你先不要的。”

我平静地。

她看我油盐不进,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从包里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
“喂,妈……嗯,我找到他了……他不肯跟我回来……你们过来一趟吧,对,就在望海镇,叫‘归期’的餐馆。”

她挂了电话,用一种近乎威胁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肖一默,我爸妈马上就到。今天,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
我气笑了。

找父母来施压?这是她最后的手段了吗?

“行啊。”

我点点头,重新走回吧台后面,慢条斯理地穿上我的厨师服,“我等着。正好,我这店刚开张,缺几个吃饭的客人。”

小余凑过来,压低声音问我:“喂,老板,要不要我叫我爸带几个兄弟过来给你撑场子?”

我看了她一眼,摇摇头。

“不用。”

这是我的战争,我自己来。

07

不到一个小时,安雅的父母就杀到了。

她妈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套装,她爸提着一个公文包,两人脸上都挂着霜,像是来谈判而不是来解决家庭矛盾的。

“小肖啊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她妈一进门,连个招呼都不打,开门见山,“我们家安安哪里对不起你了?房子买了,婚期定了,你一声不吭就跑了,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?”

我把一杯刚泡好的柠檬水放到她面前的桌上,客气地笑了笑。

“阿姨,喝水。”

她爸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。

“肖一默,我跟你说话呢。男人要有担当,闹脾气可以,但不能这么不懂事。安安为了找你,工作都耽误了,你知道她损失了多少吗?”

我点点头,“知道,大概损失了一个灵魂伴侣吧。”

安雅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又白了。

她爸妈没听懂,她妈皱着眉说:“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?我们跟你说正事!你现在马上关了你这个破店,跟我们回京都!这事就算过去了,我们不跟你计较。”

那口气,像是在施舍我。

我差点笑出声。

一直没说话的小余看不下去了,她把手里的抹布往吧台上一甩,走了过来。

“我说大叔大妈,你们是来搞笑的吗?”

她双手叉腰,像个准备战斗的小辣椒,“搞清楚状况没有?是您家那宝贝女儿,守着我老板这么好的男人不要,非要去跟个什么野鸡缪斯搞精神出轨。现在被甩了,还有脸带着家长来闹事?这是什么家教啊?”

安雅父母的脸,瞬间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。

“你……你个小丫头片子,胡说八道什么!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?”

她妈气得指着小余发抖。

“我懒得插嘴,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德性!”

小余寸步不让,“他现在是我老板,你们在他店里撒野,就是不行!”

“安雅,你看看!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!”

她妈把火气全撒在了安雅身上,“你还不管管?”

安雅拉着她妈的胳膊,眼泪汪汪地看着我,那眼神像是在求我替她解围。

我却只是拿起菜单,递到她爸面前。

“叔叔阿姨,别光顾着生气。我这儿今天新到的东星斑,清蒸还是红烧?算我请客,就当是……散伙饭了。”

“你!”

她爸气得猛地站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,“你……你真是不可理喻!”

说完,他拽着还想理论的老婆,拉着哭哭啼啼的安雅,摔门而去。

那辆保时捷发动时,引擎的轰鸣声都带着一股不甘的怒火。

世界,终于又清净了。

“老板,牛逼。”

小余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。

我笑了笑,把菜单收回来。

“准备开工吧,今天,我们招待真正的客人。”

08

那次之后,安雅消停了大概两个月。

我的小餐馆生意越来越好。

小余成了我的固定员工兼门面担当,她性格开朗,跟谁都能聊得来,给我拉了不少回头客。

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这么平静下去。

直到那天下午,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组合,出现在了我的店门口。

安雅,和Aki。

安雅打扮得很精致,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设计师模样。

而她身边的Aki,剪掉了那头长发,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,看起来局促不安,像个被牵线的木偶。

“肖一默。”

安雅走进店里,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、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笑容。

我正在处理一条石斑鱼,头也没抬。

“今天预约满了。”

“我不是来吃饭的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气,把我拉到店外的院子里,“我是来给你一个交代的。”

她把Aki推到我面前。

“你看清楚了,他就在这里。”

她说,声音很大,像是在演话剧,“Aki,你跟他说。”

Aki局促地看了我一眼,又看看安雅,小声说:“哥们,对不起。我……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安雅姐了。我们……我们没什么。”

“大声点!”

安雅呵斥道。

“我们没什么!”

Aki几乎是喊出来的。

安雅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转向我,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期待。

“阿默,你看到了吗?我把他带来了,我当着你的面,跟他断得干干净净。我心里的人,一直都是你。现在,你满意了吗?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吗?”

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,看着那个曾经让我爱了八年的女人,和这个她所谓的“灵魂伴侣”。

我忽然觉得,他们俩都好可怜。

也很好笑。

我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,点了一根。

这是我跟她分手后才有的习惯。

“安雅,”我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模糊了我的脸,“你还没明白。”

“问题,从来就不是他。”

我指了指那个像犯人一样低着头的Aki。

“也不是你选了谁。”

“问题是,你,安雅,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,“把我们的感情,弄脏了。”

我把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
“我的世界,不收垃圾。”

这句话,像一把无形的刀,彻底捅碎了安雅脸上所有的伪装。

她的表情凝固了,然后,一点一点地碎裂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我没再理她,转身回了店里。

小余正在吧台后面,担忧地看着我。

我朝她笑了笑,拿起围裙重新系上。

“小余,晚上想吃什么?油焖大虾怎么样?”

我身后的院子里,传来了安雅歇斯底里的哭声。

那哭声,我听着,再也没有一丝波澜。

09

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安雅。

后来,又过了大半年。

我的“归期”在望海镇已经小有名气,成了网红打卡点。

小余没去上大学,用她的话说,是“给我当老板娘,比念那破书有前途多了”。

我没同意,也没拒绝。

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,但安稳地过着。

有一天,我接到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共同朋友的电话。

“默哥,你……还好吧?”

电话那头,朋友的语气有些犹豫。

“挺好的,怎么了?”

“那个……安雅,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?”

我的心动了一下,但很快就平复了。

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

“唉,”朋友叹了口气,“她那个设计工作室,上个月倒闭了。

听说她跟客户闹翻了,说人家不懂艺术。

后来接不到单子,就黄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我应了一声。

“她跟那个Aki,真的在一起了。不过……过得好像不怎么样。”

朋友顿了顿,压低声音说,“我听人说,两人天天吵架。男的嫌她太强势,控制欲太强,她嫌男的没本事,就知道玩那破音乐。前两天还看到Aki在朋友圈骂,说安雅所谓的灵魂,就是精神病。”

我沉默着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默哥,说真的,我以前还觉得你做得太绝了。现在看来,你跑得真他妈对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站在店门口,看着远处的海。

海风吹来,带着咸味。

原来,那个她拼命追求的“灵魂”,最后也骂她是精神病。

这算不算报应?

我不知道。我只觉得,一切都像一场过去了很久的电影。

而我,早已经离场了。

10

又是一年夏天。

望海镇的游客多了起来,“归期”的院子里,每晚都坐满了人。

我和小余忙得脚不沾地。

她负责前厅,我负责后厨。

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。

打烊后,我炒了两个小菜,开了两瓶啤酒,和小余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下。

海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。

“喂,老板。”

小余用脚碰了碰我的腿。

“嗯?”

“你还想她吗?”

她问得很直接。

我喝了一口啤酒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很舒服。

我想了想,摇摇头。

“不想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笑了,“我现在每天想的是,明天的菜单该换什么新花样,院子里那几盆多肉是不是该浇水了,还有……今天晚上这啤酒,够不够喝。”

小余也笑了,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。

“那……你什么时候才答应,让我当你真正的老板娘啊?”

我没说话,只是拿起酒瓶,跟她的瓶子碰了一下。

“叮”的一声,清脆悦耳。

我看着这个被我亲手打造出来的小院,看着身边这个鲜活明亮的女孩,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大海。

心里一片安宁。

我终于明白。

真正的自由,不是拼命逃离一个所谓的“牢笼”,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“出口”。

而是用自己的双手,去建造一个你愿意永远停留的地方。

这里,不是出口,也不是牢笼。

这里,就是家。

11

时间又过了一年。

我的“归期”在隔壁街开了一家分店,主打海鲜烧烤和精酿啤酒,生意同样火爆。

小余成了名副其实的“老板娘”,虽然我们还没领证,但整个望海镇的人都这么叫她。

她管着两家店的账目和前厅,雷厉风行,比我这个甩手掌柜更像老板。

我的生活,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充实。

每天琢磨新菜,或者开着我的小破皮卡,载着小余去码头挑最新鲜的海货。

日子像望海镇的海,有潮起潮落,但永远都在那里,踏实,安稳。

关于安雅的记忆,已经像被潮水冲刷了无数遍的贝壳,磨去了所有尖锐的棱角,变得光滑而遥远。

直到那天,我收到了那个共同朋友发来的一张截图。

那是一个招聘网站的页面。

应聘者:安雅。

应聘职位:家装公司设计师助理。

期望薪资:8000/月。

我看着那个名字,和那个刺眼的“助理”职位,愣了很久。

一个曾经拿遍国内设计大奖、自诩为行业顶尖、非“灵魂”项目不接的知名设计师,现在,在应聘一个月薪八千的助理工作。

朋友在微信里说:【听说她把京都的房子卖了,还了债,剩下的钱也被Aki骗走了。那个Aki,拿着她的钱跑去国外潇洒了。她现在租在一个老破小里,好像……连饭都快吃不上了。】

【默哥,你说这叫什么事啊……】

我关掉手机,没有回复。

小余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扇贝走过来,放到我面前。

“发什么呆呢?尝尝我新调的蒜蓉酱,看看味道怎么样。”

她明亮的眼睛里,映着院子里的灯火,也映着我的身影。

我拿起一个扇贝,滚烫的蒜蓉和鲜美的贝肉在嘴里化开,香气四溢。

“好吃。”

我说,“比我做的好吃。”

“那当然!”

她得意地扬起下巴,然后又凑过来,小声问,“是不是又收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了?”

我点点头。

她没再追问,只是安静地坐到我身边,剥了一个扇贝,喂到我嘴边。

“过去了。”

她说。

“嗯,”我张嘴吃下,心里一片温暖,“都过去了。”

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,我生命里所有的好运气,可能都用来遇见她了。

那些曾经的伤害和痛苦,不过是为了把那个错误的人,从我的人生里彻底剔除出去,好为这个对的人,腾出位置。

12

又是一个普通的夏夜。

打烊后,店里的伙计都回去了。

我和小余两个人,慢慢地收拾着残局。

她哼着不成调的歌,擦着桌子,我把最后一只盘子洗干净,放进消毒柜。

整个店里,只剩下水流声和她轻轻的哼唱声。

我靠在厨房门口,看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背影。

她的马尾一甩一甩,充满了生命力。

这个场景,在过去两年里,重复了无数次。

但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,觉得如此心安。

“喂,肖一默。”

她擦完最后一张桌子,直起腰,回头看我,“别偷懒啊,过来拖地。”

我笑了笑,走过去,从她手里拿过拖把。

“小余。”

我叫了她一声。

“干嘛?”

她拿起吧台上的啤酒,仰头喝了一口,喉咙滚动,带着一种野性的美。

“别叫我老板了。”

我说。

她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带着一丝狡黠。“

不叫老板叫什么?叫亲爱的?”

我没理会她的调侃,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,一字一顿地说:

“叫老公。”

小余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

她手里的啤酒瓶晃了一下,差点掉在地上。

她眨了眨眼,好像没听清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
我走上前,从她手里拿过酒瓶,放到桌上。

然后,我握住她那双有些粗糙但很温暖的手。

“我说,我们结婚吧。”

没有戒指,没有鲜花,没有单膝跪地。

就在这个满是油烟和酒气的,我们亲手打造出来的小店里,我向她求婚了。

小余的眼圈,一下子就红了。

她没哭,也没尖叫,只是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捶了一下。

“肖一默你个混蛋!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!”

她骂着,声音里却带着笑意和哭腔,“我还以为,我得给你当一辈子免费劳工呢!”

我把她拉进怀里,紧紧抱着。

“不会了。”

我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,轻声说,“以后,换我给你打工。”

她在我怀里,终于忍不住,又哭又笑。

那一刻,我抬头看向窗外。

夜空里,星星很亮,远处的海浪声,像一首永恒的摇篮曲。

我曾以为,我的世界崩塌了,我被关进了一个名为“感情”的牢笼。

我拼命地想要一个出口,想要逃离。

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。

人这一生,寻找的从来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“出口”。

而是一个能让你心甘情愿,画地为牢的“归期”。

发布于 2025-09-04 20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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