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这个女人,她头发乱糟糟的,双臂紧紧抱在胸前,身上的衣服已经褪了色,裤腰带却在阳光下格外扎眼。如果你仔细瞧,后头那几个穿着军服的日军还在窃笑——表面上像张平常的合照,其实,照片背后的故事跟你想的大不一样。
先别着急,这女人叫成本华。家里祖上是做将军的,多少代都带点军人的风骨。小时候家里人就常说:“咱家闺女,骨头都比常人硬。”可谁也没想到,这骨头后来真经得住那么多折磨。她性子直爽,说一不二,有点轴气,又灵动。年纪轻轻,遇到抗日的事儿,从来都是冲前头——还碰上了刘志谊,那会儿被大家叫“小刘”,一个热血青年。两个同路人撞一块,没瞒着谁,手拉手成了抗日夫妻档。
天有不测风云,卢沟桥的枪声一响,全国都沸腾了,县里也坐不住了。县长——那是真铁骨铮铮,没两天就拉起了自卫队,说白了,就是有枪的拿大枪,没枪的操着斧头铁锹,一帮人瞪着眼要保家乡。费用吃紧,武器拮据,但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,包括成本华和她丈夫。
那年夏天,枪火开始蔓延,有点像村头的麦田着了火,谁都扑不灭。白天打,晚上防,睡不安枕。日军可不是泥捏的,训练有素,装备先进。“咱们这破枪还能顶几发?”有人嘟囔,更多人咬牙切齿,豁了出去了。仗很快打到惨烈,县城边上的庄子全是白布,伤兵多,死人更多。日军也伤了元气,传说阵亡两百,可本地青壮大半都倒下了。那时候,你随便推门出来,都能听见哪个院子里有人哭。
变故总来的太快,刘志谊也在那场冲突里没了。成本华当时只怔了半晌,没声张,眼眶红肿。可她没跑,更没倒下。邻居见她晚上还在烧着药,给娃娃敷伤口。县长让她带着小孩老太太往后撤。她摇摇头,背上枪包,留了下来:“城里这些人,不能都丢下。”
她这个决定,不是壮烈,而是倔。后来有人说,她其实什么都明白——后方安全,可家园不能没人守。困兽犹斗,她和残余的队友蹲在废墟和土墙后,几次突围,打得弹壳都热了。可对上成建制的日军,很快就被俘。
进了俘虏营,成本华一身尘土,脸上还有血迹。日军兵头子特意盘问她,想挖点路数出来。他们知道成本华了解这个地方——路怎么走,哪条河能过,哪户人藏着队伍。劝降的话,说得滴水不漏,不外乎许诺好处、带着些威胁,还要她帮忙当间谍,劝自家人投降。
那阵子成本华什么都没说。有一次队长递给她一碗饭,她接过,连筷子都没动。日军急了,上来推搡,她只是抬头、淡淡地看着他们,仿佛心里在想着更远的地方。后来人说,她那不是平静,是冷,是蔑视。“你们的话,我听不进去。”她一次没明说,却一次比一次坚决。
后来,日军玩狠的了。他们把成本华和别的俘虏一起,拖到院子里,有的被绑在木桩上,有的跪地。成本华站在一旁,直挺挺的眼神,把所有残忍场面都收入眼底——但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吐出来。每当日军有新花样,成家女儿就咬紧牙关,死命盯着那些人,像是要把他们记到心里。
心理的煎熬没压住她,肉体上的摧残复上。日军觉得,既然不能让她开口,就转而开始侮辱她的身份——那是他们最拿手的那一招,对女人的羞辱比死亡还重。那些日子,成本华常常沉默,偶尔抚摸手腕留下的青紫。但她转过头来的时候,还是用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抬起下巴,像个没被打垮的战士。
军官们一开始还想“调教”她,后来就只剩下没用的怒火。他们问,她不答;他们试图吓唬,她嗤之以鼻。一身女人的柔弱,全给甩到了坚硬的外壳底下。到了最后,日军没法了,终于决定“处置掉”成本华。
离开牢房那天,天光正亮。有人说她是自己整理了下头发,还有人记得,她朝旁边一个拿相机的日本人摆了摆手,轻声说了句:“能帮我照个相吗?”镜头里,她站在阳光下,衣衫有点破,形象不算体面,但那蔑视的微笑和紧抱着的手臂,比任何军装还威严。背景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