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经·小雅·角弓,千年古韵中的和谐共鸣
《诗经·小雅·角弓》是中国古代诗歌《诗经》中的一篇，以下是这首诗的全文：
角弓调兮，射鴞于高墉。
其弋维何？维其四矢。
四矢反兮，以御其马。
马亦有力，女亦不害。
角弓调兮，射鴞于高墉。
其弋维何？维其七矢。
七矢反兮，以御其马。
马亦有力，女亦不害。
角弓调兮，射鴞于高墉。
其弋维何？维其九矢。
九矢反兮，以御其马。
马亦有力，女亦不害。
这首诗以射箭为比喻，表达了对女子柔顺和耐心的赞美。诗中“角弓调兮”指的是弓弦调得恰到好处，箭矢射得准确无误。诗人通过射箭的场景，比喻女子的美德，如箭矢般精准、有力，同时又不失柔顺。全诗通过反复咏叹，强调了女子的美德，表达了对女子的赞美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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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题解】这是劝告王朝贵族不要疏远兄弟亲戚而亲近小人的诗（程俊英）。1- 一章。以角弓起兴，角弓两端的相反相成，喻兄弟关系的互相依存。角弓调以张之则利于用；不调则翩然反。引出兄弟婚姻，相近则和顺，反之必远。故曰勿相远。陈子展：言角弓不可松弛，喻兄弟不可疏远。昏姻盖言异姓兄弟，连类及之，非必确有所指也。按：何楷以为此刺幽王宠任昏姻而疏远兄弟之诗。《十月之交》所言皇父七子皆褒姒姻党，《正月》又言昏姻孔云。无胥远矣，言王者之视兄弟不必与昏姻大相悬绝也。朱熹：弓之为物，张之则内向而来。弛之则外反而去。有似兄弟昏姻亲疎远近之意。此刺王不亲九族，而好谗佞，使宗族相怨之诗。言骍骍角弓，旣翩然而反矣。兄弟昏姻，则岂可以相远哉。xīng xīng jiǎo gōng骍骍角弓， 红色角弓绷紧弦，piān qí fǎn yǐ翩其反矣。 卸弦就向反面弯。xiōng dì hūn yīn兄弟昏姻， 兄弟是骨肉至亲，wú xū yuǎn yǐ无胥远矣。 相亲相爱不要疏远。骍骍（xīng）：赤红色。赤红色的弓即彤弓。（一说，弓调和貌。调利者，弓不用则弛，用则调以张之，乃利于用也。）《释文》“骍，《说文》作弲。”弓弯曲的样子。角弓：两端镶牛角的弓，牛角镶嵌在两端。翩：偏其，偏偏，反过来弯曲的样子。陈奂《毛诗传疏》：“翩者偏之假借。”古代弓劲，上弦时，弓的两头向弦而曲；去弦时，弓的两头向反面而曲。此文指去弦时而言。 翩其反矣：形容弓背向两旁弯曲延伸的形状。昏姻：婚姻。但此诗不涉及婚姻关系，顺带提一下而已。一说指异姓的亲戚（程俊英）。胥：通“疏”。郑笺：“胥，相也。” 无胥远矣：指兄弟、姻亲之间关系不要疏远。2 二章。言周天子有教化天下的重任。今尔之疏远兄弟婚姻，民皆如此。因汝之教如此，故民皆效汝之所为，所谓“上行下效”也。朱熹：上之所为，下必甚焉。ěr zhī yuǎn yǐ尔之远矣， 你若疏远了兄弟，mín xū rán yǐ民胥然矣。 百姓都会有样学样。ěr zhī jiào yǐ尔之教矣， 你若以身作则，言教加身教，mín xū xiào yǐ民胥傚矣。 百姓也会效仿。尔：你，指周王。 胥：皆，相互。和上章胥字意义不同。 然：如是，这样。傚：效法。效的异体字。 尔之远矣：以下四句大意为，你疏远了他们，百姓之间的关系也会如此。百姓们由你教化，他们都会效仿你。此令兄弟：以下四句大意为，彼此善待自己的兄弟，关系就会其乐融融，反之就会互相怨恨。3- 三章。言兄弟关系好坏，影响很大。汝之教虽不善，然此善兄弟，仍感情融洽，相处绰绰有余而无不相容之处。若不善兄弟，则交相指其病，难以相容。朱熹：言虽王化之不善，然此善兄弟，则绰绰有裕而不变。彼不善之兄弟，则由此而交相病矣。盖指谗己之人而言也。姚际恒：单言兄弟，以兄弟为尤重也。何玄子谓“宠任昏姻，疏远兄弟，故首章谓兄弟、昏姻不宜相远，下章单言兄弟，不言昏姻”，此为臆解。昏姻者指何人乎恐人惑其说，故及之。cǐ lìng xiōng dì此令兄弟， 这样善良的兄弟，chuò chuò yǒu yù绰绰有裕。 相互包容度量宽。bú lìng xiōng dì不令兄弟， 兄弟关系搞得僵，jiāo xiāng wéi yù交相为瘉。 相互伤害成冤家。此：这些。 令：善待。 绰绰：宽裕的样子。兄弟和睦，则家境就好了。有裕：即裕裕，富饶、有余地。一说气量宽大的样子。 瘉（yù）：病。此句言兄弟相害。4- 四章。言兄弟交恶，皆因为严于责人，宽于律己。王静芝：言人之无良心者，只怨彼一方；凡事责人，而不责己。遇爵禄则争取而不让，只求利己，不顾一切。行为如此，致己身灭亡而已。陈子展：言不善良之兄弟，失意杯酒之间，责人而不责己。前四章重在刺王不亲兄弟。钟惺云：“相怨一方，说尽千古人情。受爵不让是相怨之根。故老马以下皆承此意。受爵不让则争，争则谗人乘隙间之，故有末二章云云。”朱熹：相怨者，各据其一方耳。若以责人之心责己，爱己之心爱人，使彼己之闲，交见而无蔽，则岂有相怨者哉。况兄弟相怨相谗，以取爵位，而不知逊让，终亦必亡。姚际恒：“民之无良，相怨一方”，“一方”字不必泥。“民”通贵、贱而言，即不令之兄弟也；以疏远之故，相怨于一处而已。集传云：“相怨者各据其一方耳，若以责人之心责己，爱己之心爱人，使彼己之间交见而无蔽，则岂有相怨者哉！”说诗入理障，宋人之大病也。mín zhī wú liáng民之无良， 有些人不善良，xiāng yuàn yì fāng相怨一方。 互相怨恨对方，shòu jué bú rang受爵不让， 接受勋爵不懂谦让，zhì yú yǐ sī wáng至于己斯亡。 关乎私利就把道理忘。民：当作“人”。刘向《说苑·建本篇》引这句诗作“人之无良”。《后汉书·章帝纪》引正作人。一方，彼一方也。言只责别人而不责己也。至于己斯亡，言行为如此，至于己身灭亡而已。爵：爵位。上八字本是一句，相怨一方受爵不让，言此人怨彼方的受爵不让，彼人怨此方的受爵不让，都只知怨人（高亨）。 斯：语助词，则。 至于己：临到自己身上。亡：通“忘”，忘记。马瑞辰《通释》：“亡当读如忘。诗盖言人之无良，一方之人皆知怨之，至于己受爵不让，亦为无良，则忘之也。”此言临到自己的身上，就忘掉责己的不让（高亨）。受爵不让，于己斯亡：指接受封赏的爵位不谦让，事关私利就忘记了道理。5- 五章。指责周王兄弟不和是不负责任的行径。王静芝：言彼无良者，已为不足任事之老马。但今反自以为驹，而遇事争取，不顾其以后能否胜任也。然人之行事，应如食之宜饱而止，过则不适；酌而取之过多则醉矣。陈子展：一喻小人不知忧老。又两喻小人须知养老。确似“父兄”口吻。姚际恒云：“取喻多奇。”朱熹：言其但知谗害人以取爵位，而不知其不胜任。如老马惫矣，而反自以为驹。不顾其后，将有不胜任之患也。又如食之已多而宜饱矣。酌之所取亦已甚矣。姚际恒：五章：此言王宠任小人也。宠任小人，自然疏远骨肉。“老马”二句，喻其不胜任也。 “如食”二句，喻其贪残也。lǎo mǎ fǎn wéi jū老马反为驹， 老马回头照顾自己的小马驹， bú gù qí hòu不顾其后。 不去管前路如何。rú shí yí yù如食宜饇， 就像吃饭要宜饱而止，rú zhuó kǒng qǔ如酌孔取。 又好比饮酒要适量好。老马：此处指在背后挑唆兄弟不和的老人。高亨：比喻老人好像小孩，不懂事故。反为驹：回头照顾自己的马驹。两句谓一些老人为了自己的私利，各自维护自己的势力，就再也不顾前路了。一说，“反为驹”句意为老马反而像小马驹。一说, “老马反为驹”，言老马已不足任事，今反自以为驹，而争前为事。不顾其后，不自顾其后将不能胜任。一说把老臣当青年使用，压以重担。 后，指将来。 饇（yù）：饱。 孔取：过分地取。两句是说，对自己不顾后果的行为，就像对爱吃爱喝的美食美酒一样，一味贪图，不计后果。如食宜饇：言食宜饱而止。高亨：如果吃饭则多吃。 酌，喝酒。 孔：很、甚。孔取，言取之过多则醉。一说多给。高亨：如果饮酒则多取。如食宜饇 如酌孔取：就像吃饭吃得过饱，饮酒过量。6- 六章。李山：进一步指出“老马”类人物火上浇油、助纣为虐的行径。王静芝：言小人之为不良，如猱之善升木，不待教而能之。小人亲情之薄，如涂泥附着于物，薄而不固。若君子有美道以教之，则小人相与附之矣。此谓对小人宜教以美道，勿教以其本性之长，若教猱之升木，以避免助其恶也。陈子展：言小人之道不可长，宜以善道教人相亲为善。孙鑛云：“少微婉，多切直，然新意新语竞出，风骨自高奇。”朱熹：言小人骨肉之恩本薄。王又好谗佞以来之。是犹敎猱升木，又如于泥涂之上，加以泥涂附之也。苟王有美道，则小人将反为善以附之，不至于如此矣。姚际恒：此承第二章“尔教”、“民效”而言，谓小人如猱；本善升木，又反教之；涂已污矣，又涂附之：是益增其恶矣。故正言君子若有徽猷，则小人并属之而为善矣。wú jiào náo shēng mù毋教猱升木， 莫教猴子学爬树，rú tú tú fù如涂涂附。 猴子爬树就像泥粘上土一样容易。jūn zǐ yǒu huī yóu君子有徽猷， 君王若有善政，xiǎo rén yǔ shǔ？小人与属。 百姓就会来依附。毋：发声词，无义。猱（náo）：猿猴。不待教而善升木也（朱熹）。 升木：上树。诗人认为“小人”会作坏事，正如猿猴会上树；所以贵族先作坏事，为人倡导，正如教猿猴上树（高亨）。 如涂涂附：前一个涂，涂抹。后一个涂，淤泥、泥巴。附，沾著。猴子爬树就像泥粘上土一样容易。一说如涂泥附着于物，薄而不固。此以喻小人亲情之薄也。高亨：诗人认为贵族行事，有人民来追随，正如泥土有泥土来附着一样。 徽，美善。 猷，计谋、政策。徽猷：良策。与属（shǔ）：附属，跟从。有的版本读音为zhǔ，与诗义不符，不取。 小人：指人民。 与：相与、跟从。 属：跟随、附和。两句是说君子若有好的谋划，小民是会跟从的。毋教猱升木：以下四句大意为，不用教猴子爬树，猴子爬树泥粘上泥一样容易。君王有善政，老百姓自然跟从（骆玉明）。7- 七章。点明兄弟关系不得改善，皆因人之傲骄。王静芝：以雨雪为比。言落雪甚盛，然见日气则融消矣。若不肯谦下而听从他人之意见者，居于骄慢之态而不能改，虽云势盛，岂能久乎？陈子展：此及下章言雪见日出而消，以反喻小人之骄横莫制。陈奂：“见晛”《韩诗》作“曣晛”，《荀子》作“宴然”，皆叠韻连绵字。朱熹：瀌瀌，盛貌。晛，日气也。张子曰：谗言遇明者当自止。而王甘信之，不肯贬下而遗弃之，更益以长慢也。姚际恒：雨雪阴凝，喻兄弟疑怨。王若加以恩泽，则疑怨可释，如雨雪见日而消也。今乃莫肯以恩泽下遗，其居处犹数数骄慢，何哉《集传》引张说，谓“谗言遇明者自止”。既以“雨雪”喻谗言，于“莫肯下遗”意不贯，则解之曰“不肯贬下而遗弃之，更益以长慢”，迂折难通。 yù xuě biāo biāo雨雪瀌瀌， 纷纷雪花满天飘，jiàn xiàn yuē xiāo见晛曰消。 太阳出来就消融。mò kěn xià suí莫肯下遗， 小人对下不谦虚，shì jū lǚ jiāo式居娄骄。 态度傲慢性情骄。雨（yù）雪：落雪。 瀌瀌（biāo biāo）：犹飘飘，大雪飘飘貌。 见：出。 晛（xiàn）：太阳的热气。两句是以日出雪消为喻，指出只要兄弟各自退让一下，关系就会变好。遗：《荀子》引这句诗作“莫肯下隧”。隧与随通，随顺。郑笺：“遗读曰随。” 下遗（suí）：随音，谦退、自我抑制。 莫肯下遗，言不肯谦虚而随他人之意。高亨：不肯谦下以从也。 式，发语词。 居，通“倨”，傲慢。 娄：通“屡”。每每，屡次。屡骄，言经常骄慢而不改。 式居娄骄：言自居于屡为骄慢之状。莫肯下遗，式居娄骄：大意为，如不谦待下属，人民也会习惯于骄横无礼（骆玉明）。8- 八章。言相怨双方，都如蛮夷一样无礼，诗人为此很忧愁。王静芝：言落雪甚盛见日则化为水而流去矣。若彼如蛮如髦，不知礼义者，我是以忧其必败亡也。陈子展：末以忧伤作结。后四章重在刺小人谗佞得逞。朱熹：言其无礼义，而相残贼也。yù xuě fú fú雨雪浮浮， 大雪纷飞满天飘， jiàn xiàn yuē liú见晛曰流。 太阳一出即融消。rú mán rú máo如蛮如髦， 就像不知礼仪的野蛮人，wǒ shì yòng yōu我是用忧。 我因此而心忧。浮浮：雨雪厚积貌。与“瀌瀌”同，犹飘飘。 流，指雪化为水而流去也。蛮：周人称南方部族为蛮。 髦：即《尚书·牧誓》中的髳，南方部族之一，周人对古代西南少数民族部落的蔑称。这儿以蛮、髦比小人的野蛮无礼、无知粗野。 是用：因此。【赏析】《小雅·角弓》是一首劝诫君王贵族不要疏远亲人、亲近小人，避免骨肉相怨的诗篇。《毛诗序》：“《角弓》，父兄刺幽王也。不亲九族而好谗佞，骨肉相怨，故作是诗也。”清·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对《毛诗序》的解读不以为然，说：“诗中无刺谗语，唯疏远兄弟而亲近小人，是此诗大旨。”清·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：小序谓“刺幽王”。大序谓“不亲九族而好谗佞”。刺幽王说，或是因幽王好谗，必以此诗为刺谗。然诗中并无指谗之事。陈子展《诗经直接》认为：“序说不误，但说刺幽王，则不知其是否耳。”又说：以其行文之脉络难明，旧评此诗“光怪陆离，眩人耳目”。《汉书·刘向传》：“幽厉之际，朝廷不和，转相非怨。诗人刺之曰：‘民之無良，相怨一方。’”是则以幽厉之世统言之矣。此诗反映远自原始氏族社会而来的一种宗法思想，即以宗族为纽带而互相维系的思想。骆玉明：此诗脉络不易理清，大致是希望兄弟亲睦，并以此为民众作出好的榜样，此处兄弟是有较高权位的贵族。 李山《诗经析读》将诗歌年代坐实于“幽王死后的二王并立”时期，认为诗篇表达的是对“平王与携王兄弟对立”的不满。诗中“尔”即指由申侯拥立的平王和由虢公翰等拥立的携王。“兄弟”说的正是他们二人的关系，“尔之远矣，民胥然矣”，表明“尔”之所指，绝非一般贵族。“二王并立”是幽王朝内党派纷争的必然结果，两位周王，各自背后都有权臣操纵，诗篇所谓的“老马”，指的就是这些人，也就是历史记载的申侯、虢公之流。为期十余年的“二王并立”，使西周以来的嫡长子继承制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，给宗法社会的世道人心，带来极大的消极影响。诗篇以此为立足点，天真地奉劝两方面各自退让，恢复兄弟和谐。在《正月》《雨无正》等诗篇中，我们已经看到过卿大夫们的无所适从，而在此诗中，又揭示了由于王朝两立所造成的普遍人伦离散的现实。诗歌用词切直，既指责王，又指责“教猱升木”的老人，正是对这不幸现状的痛心疾首。【文学链接】1. 成语“教猱升木”的出处。2. 君子有徽猷，小人与属。《论语·颜渊》：“君子之德风，小人之德草，草上之风必偃。”3. 《世说新语·德行》：“谢公夫人教儿，问太傅：‘那得初不见君教儿？’答曰：‘我常自教儿。’”【名家导读】 ① “相怨一方”，说尽千古人情。“受爵不让”是相怨之根。故“老马”以下皆承此意。”——明·何楷
② 风骨自高奇。——明·孙鑛
③ 少微婉，多切直。 ——陈子展④ 周王朝的贵族们由于争权夺利，造成兄弟亲戚间的矛盾。诗人作这首诗，加以讽刺和劝告。——高亨⑤ 此刺王勿远亲族，宜远小人；并戒小人勿因一时之得势而自以为得计也。《诗序》云：“《角弓》，父兄刺幽王也，不亲九族而好谗佞，骨肉相怨，故作是诗也。”谓幽王无据。惟揆其语意，是刺王者则无疑。自四章以后，多指责小人，兼刺王者，亦有戒小人之义也。——王静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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