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大运河的水纹漫过苏州纳米城的玻璃幕墙,我在长江与黄海的唇齿间化形。太湖是晶圆,紫金山的紫气是光刻胶,而扬州漆器的螺钿正把二十四桥明月蚀刻成量子线路。
评弹艺人在平江路调弦,琵琶忽重;拙政园漏窗的冰裂纹在柔性屏基底延展;云锦的缠枝莲纹跳进EDA设计软件自动布线;最灵动的转化在梅雨时——当水滴从虎丘斜塔滑落,六朝石刻的飞天衣带突然飘起,把《茉莉花》的旋律编织成太赫兹波的调制信号。而无锡泥阿福的笑纹,正通过MEMS传感器复制到服务机器人的面部肌群。
船娘摇过周庄双桥,橹声里:宜兴紫砂的气孔结构重组为固态电池的电解质通道;南通蓝印花布的靛蓝分子变成钙钛矿太阳能电池的吸光层。
神迹显于盐城滩涂——当丹顶鹤的翅尖掠过光伏矩阵,范公堤的碎贝壳突然发光,把张謇大生纱厂的纺织纹路投射到碳纤维织机的编程界面。
秦淮河的灯影在晶圆上流淌,烤鸭油滴入光刻机的镜头,水网密布的芯片深处——半阙《枫桥夜泊》,卡在纳米管的晶格间,正等待寒山寺的新钟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