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总是惊觉母亲的手比温度计更准,手一摸额头,就知道我又发烧了,然后就开始了她的不眠之夜,额头上的毛巾换了又换,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不断的为我擦拭后背的汗,直到我脸上的红晕褪去,她的眉心才会舒展,那时的我,只觉得母亲好厉害,特别是那双手,如同自带安神咒的魔法,那双手藏着比药片更灵的安抚,让每一丝寒颤都在她的触摸中悄悄融化。
读书的时候,书包拉链总在清晨六点轻响,开启了她一天的忙碌,她偶尔会把煎蛋摆成笑脸,用两颗黑豆子做眼睛,有时她还会给我做个大大的包子,有时她会给我做喜欢的西红柿汤面……那时候的我,觉得母亲就像是全能型的,什么都会,那双手更倾向于心灵手巧!
初高中时候,我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我的母亲变得很唠叨,她总是让我这个不要碰,那个不要做,我觉得她大概率是想掌控我,可她越限制我越反抗,看着被我打败后她的无奈,我竟有点沾沾自喜,似乎打了一场胜仗。可是每每去学校,她却总是为我准备好所有的东西,无需我想,我未言,她已明!
而后出门远行,行李箱底层永远有晒干的桂花。她蹲在衣柜前分门别类,袜子卷成小团塞进靴筒,感冒药分装在药盒里,甚至连创可贴都画了笑脸。送站时她背过身擦眼睛,却把我爱吃的辣牛肉干塞了又塞,直到拉链再也合不上。
现在她的手开始长茧。视频时总把镜头对准窗台的多肉,说"它长得像你小时候,肉嘟嘟的",却不让我看见她偷偷揉按酸痛的腰。每次回家,拖鞋必定晒得蓬松,床头摆着新换新洗新晒的枕套被子,焕发着浓浓的花香,还有太阳的味道——她记得我抱怨过酒店的枕头有消毒水味。
那些没说出口的爱,都藏在你生病时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担忧里,晒被时拍打灰尘的节奏里,藏在剪指甲时轻托我手指的力度中。她是第一个听懂我啼哭的人,也是最能看懂我沉默的人。岁月在她眼角刻下皱纹,却把所有细节都酿成了光,让我在人生的每个归途,都能看见那盏为我留着的夜灯。
以此文献给所有母亲,感谢每一个默默付出守护子女的母亲!